中壢財神大樓：一點實事求是的調查
這篇於2020年5月發表的文章，研究時間跨越2018~2019。2021年10月14日高雄鹽埕區城中城大樓發生嚴重傷亡的火災，願逝者安息。財神大樓的營業單位組成和城中城大樓不同，較多有定期消防安全檢查的行業（如旅館、舞廳、電子遊樂場），惟空置樓層七樓有雜物堆積、十樓套房之消防安全具有相當高的安全疑慮之外；低樓層如四樓、五樓已清空雜物，較無從低樓層延燒的可能。然而因大樓無正式管委會組織，更進一步的消防安全改善目前暫無規劃，有待政府與住戶、所有權人共同協商合作。（2021/10/14都更相關報導人提供資訊）
火災？廢墟？猛鬼大樓？都市毒瘤？這是中壢財神大樓（正式名稱：第一商業大樓）（2020/10/11修正，以下提及「財神大樓」處皆指「第一商業大樓」）長年被連結的標籤甚至污名，而這也是這篇文章想要提供一些稍微具體的資料的原因，希望能讓人思考這些標籤帶有的意義和真實性。
如果去過中壢火車站，那大概會注意到從車站出來的左前方，有一棟牆上經常是滿滿的廣告的大樓，外觀看起來有點疏於維護。玻璃帷幕的外牆，有許多缺損的地方，而大樓側邊是許多賓館招牌。
如果仔細往上一看，會發現頂樓有一個環狀的謎之結構（其實是旋轉餐廳「阿波羅旋轉廳」的遺留）。可是過了馬路，很有可能就會走入這棟大樓的騎樓。騎樓很普通，人潮也多，有飲料店、夾娃娃機、彩券行、鞋店、遊戲專賣店⋯⋯，雖然也會經過陰暗的電梯出入口，以及停擺的手扶梯，令人心生疑惑。
這篇研究是筆者2018~2019年和團隊夥伴的成果，隨著時間流逝，可能已經有許多變化發生，而我們所獲取的資料和推論可能也有疏漏之處，歡迎討論與指教。
一、中壢第一商業大樓（慣稱財神大樓）簡介
財神大樓位在中壢火車站前站，可能興建於1979年（根據中壢區石頭段0039–0142地號的第二類土地登記謄本，登記日期為民國68年9月26日，面積為1111平方公尺）。
1980年代末～1990年代中期，大樓發生了四次見報的火災，未遭空置的樓層目前仍作為舞廳、電子遊樂場、旅館使用，目前大樓整體外觀上看起來略顯破敗，面對火車站、中正路的外牆部分出租設置廣告。
財神大樓為地上十一層樓（若將旋轉餐廳算入則為十二層）、地下三層樓的密閉式帷幕建築，屬於住商混合大樓，至今高樓層仍有住戶。1979年左右以百貨公司型態啟用時，一度頗為繁榮有如現在的中壢太平洋SOGO百貨（忠哥玩具精品店老闆、財神大樓停車場入口檳榔攤老闆訪談）。據說為全中壢第一間且最大的百貨公司，正式名稱為「第一商業大樓」，會被普遍稱為「財神大樓」是因為四樓、五樓曾經有「財神戲院」營業，可能因為眾人對於戲院的名稱較為熟悉，便將第一商業大樓慣稱為財神大樓。（2020/10/11修正）
但因為外在的社會環境變遷、頻繁火災、建築物逐漸耗損老舊、公共安全設施的不完善等因素，1990年代始逐漸成為社會問題頻繁發生之處（包括賭博[1]、賣淫[2]、遊蕩少年[3]聚集等等）；大樓內電梯設備[4]以及停車場升降梯[5]亦都曾經發生過故障或意外事故[6]。
二、客群組成的變化
財神大樓啟用約四十年以來，隨著台灣社會的變遷對中壢地區的影響，發生了客群組成的顯著變化。
原有的客群組成為：學生、上班族、軍職相關人員（義務／志願役士兵、軍官、軍校生等），但因政策的變化以及少子化趨勢等原因，軍職相關人員的客群逐漸減少；因應台灣1990年代後產業的人力需求和政策調整，在台灣的東南亞移工數量增長，桃園市內工業區密集，中壢火車站因其交通樞紐的地位和商業的發達，周邊區域成為東南亞移工活動區域，財神大樓騎樓及內部商家目前趨向於以東南亞移工為目標客群。
2018年12月28日的訪談中，位於財神大樓騎樓的佳聲電子專賣店的老闆表示，約十幾年前光顧的客人大部分都是「阿兵哥」，近年來轉變為以外籍勞工為主。
桃園市內粗估有十二座以上的軍隊營區，再加上憲兵隊、各軍事學校以及訓練中心，軍事相關部署相當密集。中壢市內有：陸軍專科學校、中壢憲兵分隊（2012年裁撤）、龍山營區、龍勝營區（北區專長訓練中心）等。
休假時的「阿兵哥」因返家或休閒等原因聚集至中壢車站周圍地區，此區為重要交通樞紐，中壢車站、國光客運中壢站（原公路局、台汽中壢站）提供「阿兵哥」北上以及南下的途徑。財神大樓位於中壢車站前站的地理位置，為人潮行經處，擁有絕佳的優勢。因而財神大樓的騎樓早年有多家軍用品店，鄰近大樓至今仍有兩家軍用品店。
然而1990年代起國防部進行多起裁軍案以及改革兵制，現役部隊人數大幅減少，再加上近年來台灣少子化的趨勢。故而中壢街頭不見往年假日「滿滿都是阿兵哥」的景象，財神大樓騎樓電子專賣店的客源也逐漸隨時間變化為外籍勞工群體。
台灣1980年代中後期始出現製造業以及營造業缺工情況，1990年起開始逐步開放有條件雇用外籍勞工，至1992年擴大開放合法引進外籍勞工，並於同年公布並施行《就業服務法》，該法第五章〈外國人之聘僱與管理〉明文規範聘僱及管理外籍勞工的事項。
截至2020年4月底，全台產業及社福外籍勞工人數為71萬1539人；桃園市產業及社福外籍勞工人數達11萬5782人，佔全國約16 %，為全國人數第一名。
桃園市內有七個經濟部工業區：中壢工業區、桃園幼獅工業區、平鎮工業區、龜山工業區等；兩個都市計畫工業區；十五個民營企業報編工業園區。另有其他數個規劃中的工業區。
密集的工業園區分布，提供了大量製造業人力需求。工業區的地理位置分布，再加上桃園市內交通的便利性，使得外籍勞工放假時聚集至繁榮的中壢車站周圍商業區。如此才產生了佳聲電子專賣店的老闆口中客群由「阿兵哥」轉變至外籍勞工的現象。
三、火災資料
目前財神大樓的外觀，可明顯看到頂樓十一樓存在類似旋轉餐廳骨架的圓形建物，且目前十一樓的營業單位是「帝國賓館」。
2018年12月28日的訪談當中，所有受訪者（財神大樓一樓部分商家、周邊部分商家）都記得財神大樓曾經發生火災。於瀏覽器搜尋關鍵字「財神大樓火災」，可以搜尋到包括批踢踢實業坊、臉書、後備憲兵論壇等網站的多筆資料，火災為人們在陳述財神大樓狀態時經常提及的印象。經過查閱報紙，得知有見報的火災共有四起，發生年代介於1980年代末至1990年代中期 （1989～1995）。
財神大樓頻繁發生火災，雖未有傷亡，卻暴露該大樓消防安全上的欠缺。除了高樓層發生火災難以即時搶救只能使用雲梯車救災，逃生門以及逃生通道公設亦曾有違規情事，例如雜物堆積阻擋通道。（詳見文章後面附上的報紙掃描檔。）
四、財神大樓的困境
（一） 所有權人數量過多
筆者認為大樓建築（包括住宅大樓、商業大樓、住商混合大樓、旅館）可分為三種模式。
甲、在建造前向公眾集資，公眾成為持分人。
舉例：華美建設公司芝蔴系列建築、敦南仁愛圓環財神大酒店。
乙、由建設公司建成，再將建築物的攤位、店舖、住宅單位分售。
舉例：公寓住宅。
丙、由建設公司建成，將攤位、店舖出租給商家。
舉例：中壢太平洋SOGO百貨、大江、ATT等晚期的百貨商場。
其中甲和乙兩種商業模式都會造成所有權人眾多的情形，進而造成後續大樓整建、都更等等進行上的困難。根據相關人士以及財神大樓一樓部分店家的訪談，財神大樓的土地所有權人可能接近兩百或三百。並且因為財神大樓建造年代久遠，原有的所有權人可能已經亡故而由其子女繼承，造成持份人眾多。除了所有權人眾多、持份人眾多難以達成共識的問題外，許多所有權人或持份人已經失聯、難以聯繫或人在國外。以上為財神大樓先前欲進行改變卻窒礙難行的部分原因，目前已與桃園市政府合作，展開自主更新的進程。（2021/9/8修正）
根據與相關人士的訪談，財神大樓1979年建成後，最初應為「甲型態」的出售模式，並且在隔年1980年才拿到使用執照。然而1979年「中美斷交」，台灣發生了重大的整體外交、政治局勢的改變，可能是當時因「中美斷交」而產生了重大的經濟衰退，令大樓投資者、營造商不堪負荷，投資者難以付出頭期款後的款項，營造商也接近倒閉。此種混亂的情況下，也出現了部分人僅拿到店面，而土地產權在營造商手中的情形。
「中美斷交」對於台灣經濟的影響目前尚未從台灣戰後經濟、歷史研究著作當中看到確切描述，但當時報紙不乏激勵人心的文章，例如經濟日報1979年12月16日的一則新聞〈中美斷交一年以來 我國經濟成長驚人 辜振甫等籲業界再努力〉[7]，在此則新聞當中強調台灣的經濟「並未」受到「中美斷交」、國際情勢（例如國際油價的漲跌）影響。
又如經濟日報1980年1月1日經濟日報的特刊〈慶祝中華民國六十九年元旦特刊 企業界新秀話新年 迎接最艱辛也是最美好的一年〉[8]濟業電子公司董事長 謝來發的短文中所提到：
我國為海島型經濟對外貿易的依存度極高，經濟成長與對外貿易同時消長，過去如此，將來亦復如此；六年經濟建設計劃亦以出口貿易之擴展為經濟發展之主要動力。近年來國際市場上遭受國際金融動盪，能源危機及世界性通貨膨脹之打擊，再加上最近各國保護本國產業及勞工就業紛紛採取設限、配額及課徵關稅等保護措施。……
（中略）
今年元旦，是中美斷交滿了一年，也是中美防禦條約失效後新的一年，我堅決的相信，在大有為政府領導之下，雖然油價又上漲的衝擊，我們的經濟成長、政治安定、民生樂利乃是必然之事，在全國努力奮門創造之下，及早邁進開發國家之林。我們不管盟友對我們之背棄，願全國上下以同舟一命的精神，堅定沉著，不要忘記我們的歷史使命。千秋萬世以後我中華民族仍然會傲視全球。光輝燦爛，那時回顧今日之台灣千秋定論也會是－－這是最美好的時代。
（粗體為筆者所加）
經由上述提及的兩個1979年左右的報紙資料，能夠反向推測當時台灣確實面對經濟的（劇烈？）變化，全台民眾或許也因為「中美斷交」而人心惶惶，這些因素確實都可能導致投資人的行為產生改變。（2021/4/24補充）
（二） 有非正式管理委員會，但運作稍有問題（2020/10/11修正）
此段待修正與新增內容
2019與相關人士訪談時，當時受訪者表示財神大樓沒有管理委員會，可能是因為建造的時間較早而未成立。財神大樓登記於1979年，而與管理委員會相關的《公寓大廈管理條例》1995年（民國84年）才公布。缺少管理委員會，可能造成了修繕大樓以及進行都市更新相關程序的困難。
2020年10月10日與大樓都更作業相關受訪者訪談時，受訪者則表示大樓有非正式的管理委員會，負責公設修繕、廣告牆出租等業務，但運作上有遇到困難。（待補充）
（三） 需要社會福利支援的住戶
在相關人士訪談中對方表示，目前高樓層可能有分間樓宇單位（Subdivided flat，又稱劏房）的情況，一個門牌號碼下區分出許多戶；也可能是類似「雅房」以房間為單位出租的情況。也可能有二房東的狀況。高樓層的住戶許多屬於「邊緣戶」，即是不符合申請中低收入戶補助條件，但實際上需要社會福利支援的人群。這些住戶有些是承租單位，有些可能是未經承租自行居住於該地。財神大樓所屬的里是石頭里，石頭里2019年3月時的里長劉柏成，長期關注財神大樓高樓層邊緣戶的議題，並且幫助他們申請社會福利資源以及定期進行居家訪視。
五、其他
// Alexander Synaptic（加拿大文化部落客、多媒體創作者）於2016年1月6日在其部落格發表財神大樓城市探險（urban exploration）文章，包含多幅攝影作品。（文章標題：Zhongli Caishen Building中壢財神大樓）
BIOS monthly曾經介紹過他，他常常會去探訪一些台灣的老戲院、廢墟等等，對台灣的歷史和文化很有了解。
//台灣偶像劇《恐怖高校劇場之直播中二間》曾於財神大樓取景。
//治平高中fun聲吉他社曾於財神大樓頂樓取景宣傳照。
//228三校熱音聯展《聲存》曾於財神大樓頂樓取景宣傳照。
//國立臺北藝術大學電影創作學系第七屆畢業展《最後一顆都是騙人的》：《財神大樓》
導演：廖家岑
【畢製生】
廖家岑/剪輯
王仲康/攝影
黃培雯/美術
八樓旅館清潔女工，默默地在817號房裡打掃，她的身影融入了房內的擺設。隔壁房的妓女，身邊躺著陌生的男人，只有當她背對著對方，妓女才有空隙感受到自己。櫃檯的小弟玩膩了電動，正在翻看金庸小說，他抬頭一看照射走廊的鏡子，空無一人。中年男子站在一樓街道的人潮之中，他猶豫著是否要上八樓。
【最後一顆都是騙人的】國立臺北藝術大學電影創作學系第七屆畢業展電子版手冊（ p. 46－47）
//ESCAPE桃跑計畫的財神大樓專文：
//本篇有介紹財神大樓三樓的LA-CHESKA：
引註資料中提及的報紙皆可參閱上方連結，字有點小，欄位需要細心找一下。這些報紙資料好像是台灣新聞智慧網裡面查到的，當時還特地跑到國圖去查，但後來發現其實一般縣市級圖書館就有了。這真的很好用，搜尋內文的關鍵字就能查到很多有用的資料，推薦大家可以好好利用圖書館的電子資源。
六、附錄：B先生訪談筆記
B先生是龍潭人，國中時就讀復旦國中不會在市區活動，大學時代才開始在中壢市區活動。民國69年左右就讀大學時，B先生並不知道財神大樓的名字。他記憶中當時財神大樓和其他旁邊的大樓相比非常新，但是對於外觀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，對於其他受訪者所述「有如百貨公司、如今SOGO」一事無特別印象。
B先生坐新竹客運回龍潭時會經過站前地區，經過財神大樓騎樓時，看見有許多家販售電玩光碟以及遊戲機的game店，一問之下發現非常便宜，多次光顧後就成為了和老闆認識的熟客。這些game店販售的是盜版遊戲光碟，並且提供「改機」服務（正版遊戲機需要經過改造才能使用盜版遊戲光碟）。
B先生當時只稍微知道財神大樓樓上有電子遊樂場，並不知道有其他的商家如戲院、旅館、餐廳等等。電子遊樂場等等並非B先生作為一個學生會去的地方，所以除了一樓完全都沒有去過。
B先生還記得當時財神大樓附近的大樓有軍用品店，財神大樓樓下可能也有。印象中當時中壢市區有很多阿兵哥，路上都看到一些穿著草綠色軍服的士兵。B先生說中壢當時有憲兵隊，憲兵隊即是「Military Police」，負責檢查士兵的儀容以及防止他們鬧事之類的事宜，B先生推測中壢憲兵隊的裁撤可能和士兵的減少有關。
七、後記
原本我和團隊夥伴是打算製作成更完整的研究，包括財神大樓的歷史發展、未來的可能性以及類似性質建築的比較（例如千越大樓、台南中國城），但礙於時間和能力不足，我們沒有完成。有許多珍貴的訪談資料，也因為研究倫理的緣故而無法公開。
其實從財神大樓延伸，可以探討的主題很多，例如：
- 中壢核心區的轉移（推測最早可以上溯至仁海宮周邊的發展，二十世紀末再從舊遠東百貨轉移到元化路SOGO以及火車站附近）
- 台灣經濟奇蹟（財神大樓以及類似性質建築的興建，似乎時間點都落在1965～90年代初，可能和當時台灣的經濟有關，才會有這些建築的出現，而到了現今逐漸老舊沒落甚至拆除）
- 台灣泡沫經濟（我們原本想從這裡切入來探討為什麼財神大樓等這些大樓會沒落，但沒有得到證實）
- 二十世紀末的台灣社會情況（像是掃描檔裡面就有提到「財神幫」這些在財神大樓裡遊蕩的少年們，這部分也讓我很有興趣，為什麼會有這些人出現？後來他們到了哪裡去？）
- 族群關係（移工相關的議題）
- 社會邊緣人群（例如財神大樓高樓層的部分住戶）
- 兵制改革（內文中有稍稍觸及兵制改革導致的客群變化）
希望這篇文章可以引發更多的討論，以及對於身邊事物的歷史的興趣。最後再次聲明，我真的不能保證這篇文章的所有內容都是對的，因為很多都是靠著訪談和資料的查詢、推斷才得出的結果，我們研究期間也從未踏入大樓內部，非常可惜。
在最初的研究結束及本文5月發表之後，2020年10月10日筆者與團隊夥伴由財神大樓都更負責人帶領，進入大樓內部查看實際情形，日後將會製作一篇新的文章簡單介紹。
引註資料：
[1]【桃園訊】（1993年7月24日）。財神大樓賭窟現形八十台賭博性金撲克電玩被查扣。聯合報，第十四版。
[2]謝武雄（2005年11月30日）。〈北部〉以為警察忙選舉 中國女下海賣淫被逮（此新聞提及的中正路龍田賓館位在當時的財神大樓六樓，如今仍可從財神大樓面對中正路的牆面看到「6樓 龍田賓館 HOTEL」的油漆字樣。）
[3]盧禮賓（1993年5月4日）。打電玩 偷機車飆車 累了睡財神大樓 被稱〔財神幫〕遊蕩五少年 家境不錯 裝瘸行乞。聯合報，第十四版。
[4]電梯設備故障：[閒聊] 中壢財神大樓（此篇推文提及電梯自由落體和電梯直接往上衝，可參考。）
[5]蘇守華（1998年5月17日）。受困電梯兩小時 大哥大救一命。中國時報，第十六版。（此新聞指的電梯是地下室停車場的升降梯，當時升降梯發生故障導致一人受困。）
[6]【中壢訊】（1994年9月7日）。電梯殺人 學子身首異處 搭汽機車專用梯 好奇探頭看 被夾死在樓層間。中國時報，第十三版。
[7]本報訊（1979年12月16日）。中美斷交一年以來 我國經濟成長驚人 辜振甫等籲業界再努力。經濟日報，第02版。檢索自經濟日報 （檢索於2021/04/24）。
[8]謝來發、苗豐強，1980年1月1日〈慶祝中華民國六十九年元旦特刊 企業界新秀話新年 迎接最艱辛也是最美好的一年〉。經濟日報，第14版。檢索自經濟日報（檢索於2021/04/24）。
